奚长宁已经觉得膝盖疼,起身后,瞧见一旁的晁英光正困难地站起来,便欲伸手去扶。

    但方耿也算极有眼力见儿的,她的手才伸到一半,方耿就已经上前将晁英光从地上扶起。

    她也才收回手,对方耿微微一笑,“有劳方总管,方总管还是回去服侍陛下吧。”

    方耿知她素来如此客气,虽说自己都已经习惯,但作为陛下的贴身奴才,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况且还是在外人面前,更得给足了咱们郡主面子才是。

    便立刻诚惶诚恐地对着奚长宁就是一跪,大呼,“郡主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岂敢担得起郡主的一句‘有劳’!”

    奚长宁一时愣住。

    真是不知道,这方耿今日又抽的哪门子风。

    可见方耿如此,她当然不能拿什么架子。

    便也笑着道:“方总管哪里话,快快起身。”

    方耿抬头,感激涕零地望着她,“多谢郡主!”

    说罢,这才起身慢慢退回到观礼台,赶去百里昭身旁。

    等到了百里昭身边,才一副邀功模样,颇有些得意,“陛下,奴才做得对吗?”

    百里昭将放下一幕瞧在眼里,这会儿听方耿一言,便扭头,“她要作贱自己,你又何须给她脸面。”

    方耿脸色顿时一滞。

    怎么陛下这意思,他有些听不明白……

    方耿不明白,但百里昭看着她对那些臣子一副谦恭模样,就不高兴得很。

    她一个郡主,又有先皇亲赐的封号。

    就算她从前在宫中是委屈,但他已经在给她尊容。

    她倒好,对谁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好模样。

    唯独对他,总这样疏离、恪守、谨遵礼仪。

    有时候他觉得她怕他,有时又觉得她好似什么都不怕。

    若早知如此,他何不早些回来,最好在她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守着她,好叫她不再这般小心翼翼,担惊受怕。

    “郡主,人快到齐了,”晁英光站起身后,对着她颔首道。

    她点点头,便来到祭鼎之前,等待祭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