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温度适宜,抱竹已送到面前,伏锦便伸手端过来,一秒不带犹豫的喝了下去,眉头未动,眼里却有些不情愿。
药大多都是苦的,没人喜欢喝。她喝惯了莲子羹,对这苦自然没什么反应,但若无其他情况,她还是不愿的。
毕竟若能尝甜,谁愿吃苦。
晏沉修等她喝完药便离去了,让她好生歇息,伏锦也就没起身去送,人都住进侯府了,她身子也疼,便也不那么在意虚礼了。
晏沉修急匆匆的回来,虽身上不算脏,却也觉得不舒适,先行去沐浴,而后才去了侯夫人那处,照例面见行礼。
侯夫人自然也是知晓伏锦住在府里的事情,那日晏沉修匆匆将人带回来,少不得要惊动人,后来因着住在晏若的院子里,侯夫人也就没说什么。
方才她便听闻人回来了,还以为他先来自己这,未曾想先去了晏若的院子,而后便也能明白些什么。
眼下见了人,侯夫人的目光打量他,心里也隐有纠结。
现下她大体是明白,伏锦便是自家儿子心里觉得能当‘兄弟’的那个人,可沈弄雪又是怎么个情况?
先前宴会上他对人另眼相看,再来府上遇见听闻也是不依不饶的,后来还被人瞧见了在铺子里相谈甚欢,以至于好些人都来她这问问是什么情况。
闹得她已有好一阵子没出去宴会,还是前些时候觉得风声过去了,这才出去,没成想又出了这档子事。
怕伏锦不自在,侯夫人便一直没去,药材补品什么的没少让人送,这会儿问了两句伏锦的身子情况,话题便不由自主的转到了沈弄雪的身上。
“前些日子见你与沈家姑娘走的近些,近来可还有联系?”
“没有的事。”晏沉修拧眉,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直接让侯夫人要说的话噎在了嗓子里,没忍住的横他一眼。
没有的事都闹得她不安生,他倒是简单四个字给说完了。侯夫人的眼神动了动,忽的面色严肃起来。
“那伏锦呢?”
“人一个一清二白的姑娘,就被你这么带回府了,虽说是养伤,也穿不出去,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你准备如何?”
听到这,晏沉修才回过神来,与侯夫人解释了,伏锦便是他先前所说之人,只是纯粹的欣赏,想与人做‘兄弟’,并无其他意思。
侯夫人装作惊讶的模样,随即不满的看着他。
“那你怎的还坐在此处?此事多少也有你的缘由,姑娘家受了这般大的罪,不说有人贴心关怀,便是时刻守着也是应当的。她也是个可怜的,身边没多少贴心的人,衣裳、首饰、膳食这些你且都要替人想着些,如今人伤了,身子也不便,多多照顾些,可莫让人再受委屈。”
侯夫人一股脑的说了这般多,体贴入微,让晏沉修一时有些怔然,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她身侧有贴心的丫鬟……”
“又不是你的丫鬟,人家那是人家的,你自己没心?若是席渊受了伤,你也这样不管不顾,一句人家的?你在外处兄弟就是这般样式的?”
话还没说完,晏沉修就被侯夫人给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