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的脑袋缩下去,“诶,我和晚哥儿说两句话,马上下来。”
田大伯娘气她不稳重,却不和她说,反而两步走到宋家门口,“晚哥儿啊,在家呢?”
这不废话吗?有事直说算了,嘴脸真虚伪。
孟晚内心腹诽,脸上却挂着笑,“大伯娘来啦,可惜我姨不在家,要不就叫你进去和她说说话了。”
田大伯娘暗骂他小小年纪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笑意一收,语重心长的说:“我就不进去了,伯娘找你有点事……”
她等着孟晚接她的话,结果孟晚就干巴巴的看她不吭声。
田大伯娘也不再拐弯抹角,“小梅身子重,怀的是我们家第一个曾孙,她年轻性子俏,又不像你这么老成,往后还是少在一起玩。”
孟晚讶异道:“那您应该和小梅说呀?”
田大伯娘面色不善,“小梅那儿我肯定说,你也是定亲的哥儿了,也该知道分寸,不然让人看了笑话。”
知道嘴上在孟晚这占不到便宜,她倒是学聪明了,说完甩着袖子便走。
这边她刚走到自家门口,就看见孟晚踩着块石头扒在墙上喊:“小梅,刚才你婆母找我说你肚子大了,不让我找你玩,往后你还是别总叫我了,让大伯娘听见还以为是我非要找你。”
小梅推开房门,愣愣的看着院门口的婆母,“那我知道了。”
她嫁进来后婆母一直对她不错,和对竹哥儿的态度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她回娘家的时候还洋洋得意的和亲娘说过,但她娘总说她婆母不是个好相与的,让她别啥事都和她婆母说,藏些心眼。
这话她一直没当回事,今天是头一次见识她婆母表里不一,明明在家她提孟晚的事,婆母都是赞成的,怎么一转眼都变了?
“小梅啊,娘是担心冰天雪地的出溜,你想找晚哥儿等生完娃的,那会还暖和些。”田大伯娘面上在笑,其实心里都快把孟晚恨透了。
“哦哦。”小梅不知信没信她的话,答了句就回屋了。
田大伯娘笑脸一收,狠狠的剜了眼还在墙头看热闹的孟晚。
孟晚托着下巴嬉笑,田大伯娘真是好人,刚好他还想不到借口疏远小梅呢。
“怎么爬那么高去了?”宋亭舟背着一篓红纸回来,一进院门便看见站在石头上,扒着墙的孟晚。
孟晚从石头上跳下来,“回来啦,我给你倒热水去。”
两人相偕进屋,宋亭舟把背篓放在地上,红纸多,小屋放着显得拥挤,他将红纸放在大屋炕上整理。
孟晚端着碗热水递给他,“买了多少张?”
宋亭舟两口喝净碗里的水,走了半天,确实口渴。
“红纸比白纸贵些,一百一十文一刀,买了三刀。”
一刀一百张左右,三刀就是三百张,他卖福字初步定价是八文一张,若都能卖出去也才二两半的银子,再刨除三百三十文的本钱还不够二两,只能得一千九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