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相失魂落魄地回到相府,刚要进门时,太子坐轿从身边经过,似乎很意外地看见了贺相,落轿,太子自轿中来。
贺相没有行礼,冷冷地看着太子。
太子不象往常那般倨傲无礼,而是淡淡一笑:“相爷怎么穿这么一身?不是说身子不爽利么?”
“臣愿意。”贺相冷冷地回道。
太子嘴角抽了抽,该死的贺初年,从来就没拿他当储君过,向来这般傲慢无礼。
可今天不能发火,今天有求于他。
“相爷洒脱。”太子微笑着看了一眼相府高大的门楣:“本宫难得来,相爷就不打算请本宫进去喝杯茶么?”
贺相很烦躁,正满腔的郁愤无处发泄,这当口遇上太子,真让他有种想上前撕了这小子的冲动,偏生平素见了他讨厌还来不及的太子似乎很有兴致,一副想跟他深聊的样子。
本想一口回绝,但太子今天太反常了,定是有什么事,贺相脑子转得很快,唇角勾起一抹讥诮,手一伸:“请吧,太子殿。”
太子背后沁出一层毛毛细汗来,真怕贺相一口回绝,让他太过不来吧,还真不知道怎么把这戏唱去。
贺相要进书房,太子也无所谓,正好瞧见贺夫人,太子心情很好地对贺夫人笑了笑。
贺夫人象见鬼一样看着太子,这位殿可是从不来相府的,见了她,也是一副冷冰冰极其讨厌的样子,今天是刮错了风么?
“夫人看着精神了许多,府里怕是要有喜事发生了。”太子笑道。
贺夫人怔住,这话是讽刺呢还是嘲笑呢?
反正也是一个意思。
贺雪落才被穆清瑶当众羞辱,全天都知道,贺府教女无方,门风败坏,几个儿子出门,都脸色难看得很,喜从何来?
她扯了扯唇角,向太子施了一礼,并没有答话。
贺相倒没什么,反正这位太子殿自成年以为,便一直与自己为敌,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又算得了什么?早习惯了。
书房落坐,人沏上茶来,小丫环许是头一回见太子,如此英俊伟岸又高贵的人物让她一时错不开眼,差点就把茶给洒了。
太子眼里滑过一丝怒气,面上却不显,笑道:“贵府的人倒也率真。”
话虽象是在夸小丫环,实则骂相府果然没有家教,人都如此无礼。
贺相的一颗心还留在穆夫人身上打转,哪里注意这些,更没心情与他打机锋,不耐烦道:“东宫里缺茶水么?殿有话不如直说。”
“本宫是来向相爷提亲的。”太子便很随便地来了一句。
贺相正端了茶在喝,一口茶就差点直喷出来。
“殿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