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褚渊感觉他的声音都在发颤,“那个算计昭宁之人,可是那执笔人?”

    “是也不是,”尘寂点点头又摇摇头,“世子还是先回去吧,对了,贫僧测算过,使臣来朝时,或许会是公主对侯府下手最好的时机。”

    “记住,切莫,动了杀心。”尘寂见他面色不对,当即嘱咐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多谢大师提点,只是,渊心中仍有颇多疑问,不知大师可否……”

    “不可。”褚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尘寂打断,“贫僧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的事,便要看世子和公主的造化了。”

    说完,他闭上双眼,赶人之意明显。

    褚渊见状,自知他再问不出什么来了。

    到底是他狭隘了,尘寂乃是高僧,又怎会因为他那点所谓的威胁,便轻易妥协呢?

    只怕,他今日来镇国寺,都早已在尘寂的计划之内。

    否则……

    他垂眸看着手中红绳,这东西,只怕尘寂早已备好。

    他看着尘寂紧闭的双眸,深知再问不出旁的东西了,便起身朝尘寂施了一礼后,迈步离开。

    因着心中有事,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尘寂早已在闭上双眼那一瞬,便已没了呼吸。

    所以,当他走出镇国寺,听到小沙弥高呼“尘寂大师圆寂了”的时候,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蓦地转身,看着镇国寺内众人忙碌的身影,一把抓住一个小沙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尘寂大师,圆寂了。”小沙弥虽慌乱,但面对褚渊的询问,还是有条不紊道,“这位施主若没什么事的话,还请放开,我还有许多事要忙。”

    褚渊经他提醒,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不迭放开了小沙弥:“抱歉,方才是在下唐突了。”

    “施主请便。”小沙弥虽觉得他有些奇怪,但尘寂大师圆寂可是大事,他也无暇顾及褚渊,是以丢下这句话后,便匆匆跑开。

    徒留褚渊愣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像他这样的人,自出生起便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走一步,都注定了要堆砌尸山血海无数。

    不该对任何人,生出所谓悲悯之心。

    可这一刻,他竟觉得,若他不走这一遭,尘寂大师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般境地。

    “请问是褚施主吗?”

    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来人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和寺中众人的慌乱不同,他显得格外从容不迫。

    思绪被打断,褚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