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虞夫人淡淡出声,语气寻常地像是讨论一个偷吃糖果的孩子,“我看澜之兴许知错了,我们做长辈的,教训孩子,小惩大诫一番便是。”
王澜之早就昏迷过去,只剩身体在剧痛的侵扰下,无意识地抽动着。
赵芝淞一双手亦是鲜血模糊。
“是,是。”
赵芝淞强撑着,只盼快些离开去给王澜之请大夫,再耽搁下去,恐怕没王澜之性命难保!
“夫人。”
门外不知何时候着一位半百老者,虞夫人将人传唤进来:
“澜之顽劣,受了些皮肉伤。带下去好生照料,仔细着些。”
“是。”
赵芝淞眼看着王澜之被抬上担架,一颗心跟着悬了起来。
难道她还不肯放过澜之?!
下一秒,又听老者道:“烦请王夫人移步与小人同去,患者诊疗需有亲眷在侧。”
虞夫人吐气如兰:“文大夫医术极佳,有他在,芝淞你不必担心。”
担架先行一步。
王老夫人早在赵芝淞动手之前,已经心悸晕厥被搀进客房休息。
徐苓芷原本还想留下来看徐湘祈的热闹,也被虞夫人撵走。
余晖从大敞的门前洒进来,难耐的灼热余力不足,酿成橘红色的暖意。
虞夫人的影子与赵芝淞的渐渐重合。
“当初公爷欲与王家结秦晋之好,原是想着贵府世代书香,虽门第有别,但公爷向来是最不计较这些的。”
虞夫人轻笑一声。
“夫君竟也有走眼的时候。”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划过赵芝淞颤动的脊背。
“去吧,澜之还在等着娘亲呢。”
虞夫人目送赵芝淞踉跄着越走越远,消失在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