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颜的十指缓缓地收紧,然后死死地掐进掌心。

    ……

    因为心里着急,夏果的车速很快,一路都忍不住打量聂长欢被划破的脸。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可是那条疤还是很明显的。

    夏果试图再劝她,可聂长欢满眼疲惫,并不接话,夏果没办法,只能尽力往目的地开。

    到了目的地后,车子还没停稳,聂长欢就跳下了车,径直往老旧小区里冲进去。

    夏果想起那天那个疯狂的男人,匆忙锁了车子,也跟着跑了进去。

    柳菲菲原本住的那间房子,此刻房门大开着,有人正在往里搬东西。

    聂长欢往屋子里看了眼,问正在搬东西的陌生年轻男人:“请问原来住在这里的租户呢?”

    年轻男人推了推眼镜,原本没想理,一抬眼看见聂长欢的脸,立刻站起身来,有点紧张的模样。

    他搓了搓手:“大约十几分钟以前才走,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啊,估计还没走远。”

    “我上来的匆忙,忘带手机了,可你借你的手机给他打个电话么?或者你把号码告诉我朋友,我用我朋友的手机给他打。”聂长欢睁眼说瞎话。

    “我也没有啊。”年轻男人往屋里望了眼,补充,“他出手得急,连房租都没拿全就走了,我看屋里还有他的几件衣服和一双鞋呢,要不你们带给他,不然我就扔了。”

    聂长欢定定地看了男人一眼,见男人没有撒谎的样子,只好再问:“刚才跟你交接租房的,是男主人还是女主人?”

    “男的呀,高高瘦瘦的,他走的时候手里还抱了好大一摞卷起来的画纸还是图纸什么的。”

    “谢谢。”聂长欢不再问,转身匆匆下楼。

    可这老旧小区她本就不熟,她一路循着感觉追出去好远,茫然四顾,可哪里还能看到谢兰沉的身影。

    “欢欢,那个人是不是?!”夏果突然拽她。

    聂长欢转头去看,看见一条小马路的尽头,站着一身白衬衣的谢兰沉。谢兰沉单手抱着好些卷起来的画纸。他的外貌看起来跟当年没什么变化。

    他似乎是故意等在那儿的,因为此刻他咧着嘴对着聂长欢古怪地笑了下,然后他抬起手、对着聂长欢竖了根手指。

    聂长欢顿时气血上涌,不管不顾地朝他狂奔。

    谢兰沉收了笑,在下一瞬迈步离开。

    他对此的地形极其熟悉,等聂长欢追过去的时候,他早已不见踪影了。

    聂长欢嗓子眼灌了风,这会儿痛得眉头紧紧拧起,一双腿也酸软得厉害。

    夏果又独自绕着附近找了一圈,最后灰败着神色回到聂长欢身边,无声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