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一直都瞧得出来六少爷待司琴极好,那种关心讨好,让她看的十分嫉妒。
她以为那只是风流的六少爷想把司琴哄到手的手段,如今看来,六少爷根本就是心里装着司琴,他对司琴不是玩玩而已,而是对司琴从来都是真心真意的。
可司琴却从来都把六少爷的真心弃之如敝履,丢在脚底下践踏,却拿花缘君那样一个废物如珠如宝,也真不怪六少爷会如此愤怒痛心了。
“来人,将司琴当场鞭笞三十,以示惩罚。”西陵射转身背对司琴吩咐下人,之后,他便走过去搂着如画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司琴没有反抗,腰背笔直的双膝跪地,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鞭子落下来,她却抿唇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施刑人都替司琴疼了,可她却还是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滴下,倔强的一声不吭。
司琴的嘴唇都疼苍白了,脸颊的红肿便越发显眼了。
可她却还是紧蹙着眉头,咬牙默默承受着鞭刑,一声都没吭过。
如画在房间里与西陵射嬉闹,衣衫一件件飘落,她听着外头一声声抽在皮肉上的鞭声,她依偎在西陵射怀里,黛眉轻蹙,望着他柔柔的问“六少爷,怎么……听不到司琴呼痛的声音呀?”
“她从小挨打就不吭声,受伤再深再痛也不会哭,父王说她有一颗冰做的心,钢铁做的身躯,除非她自己认输,否则,便没有人能击败她。我曾经不相信父王的话,一直想让她对我服个软,可这都十多年过去了,她在我面前,却一次软都没服过。”西陵射眼神逐渐有些暗淡了,他也没心情与如画胡闹了。
外头的鞭子声,令他心烦意燥,以及那夹杂着的一丝心疼。
“六少爷您怎么了?”如画伸手攀上西陵射的肩不让他走,她也今儿个才知道,这位风流成性的六少爷,竟然还是个习武之人。
西陵射越是看着如画这般献媚讨好他的行为,便越是恨司琴对他的冷若冰霜,不屑一顾。
“六少爷,司琴不听话,奴婢听话啊。”如画讨好着西陵射,她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司琴能这样让六少爷如此不高兴?而她却怎么都无法得到六少爷的一点真心真意。
司琴像死了一样闭着眼睛,承受着那火辣辣的鞭刑,对于房间里传出来的声响,她好似恍若未闻一般,就那样一动不动,宛若死人一个样跪在烈日下的青砖地面上。
施刑的侍卫,和伺候在外的丫环仆从变得面红心跳,浑身的不自在。
以至于后头,侍卫挥鞭的力道都轻软了许多。
司琴一直默默承受着这次鞭刑的重罚,三十鞭子结束后,她便缓缓睁开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手撑着地面,抿唇咬牙忍受着背后的伤痛,脸色苍白的摇摇晃晃起身,拖着满身是伤的身子,依然是腰背笔直的离开了这座小院。
侍卫们都心惊了,他们也是浴血战场过的兵士,可他们却从没有见过一个人,能这般承受伤痛的。
三十鞭子,别说是司琴一个弱女子了,就是换做是他们这样的七尺男儿,也早被打的半死不活了。
可司琴受完鞭刑后,还能自己站起来离开,这该是怎样可怕的毅力?
他们不会知道,司琴早就习惯这些刑法了。
因为司琴最早接受的训练,便是用来训练死士的,死都不能怕了,哪里还会怕痛?
反正,她再疼,疼到哭,也不会有人可怜她,心疼她一点的……
西陵射已经推开了如画,他坐在床榻上望着紧闭的窗户,透着白光,却因为一层纸,怎么都看不到外头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