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过去半月有余,国试完毕,墨大世子忙着鹿鸣宴事宜,依旧忙的连轴转。
辽国使者在这儿呆了许多时日,丝毫没有回国的迹象,最近才寻个由头,不紧不慢踏上归途。
而据应紫所知,栖霞公主以及辽国世子季潇,二公子季缨早早乔装打扮回了辽国。辽国使者温吞的步伐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而这障眼法对的正是北羌。
辽国这样大张旗鼓出使梁国,北羌自然会有所行动。梁国虽然党争激烈,边境却防得严严实实,贸然出手可能致使梁国内部共同对外,得不偿失。而此刻失去手握重权的辽世子与栖霞公主一众主力的辽国显然是个惹眼的靶子。
正如应紫所料,北羌突袭辽国边境一路势如破竹势不可挡,连破三座城池。正在北羌被胜利蒙蔽了心智之际,此刻本该在归国半途的辽世子以及栖霞公主横空而出,力挽狂澜打他个措手不及,不但收复城池,更让羌人连连退败,退守十里,这第一场与北羌交手之战以辽国大获全胜为结局。
正在辽国与北羌酣战之时,梁国出了件大事。
西北守军叛乱,州府作战不利,连失两座城池。倘若是寻常叛乱也罢,偏偏是西北重防之地,毗邻北羌,又恰逢两国联盟共谋对敌的关头,这次平叛不可谓不重要,朝堂上为这次谁率兵出战吵开了锅。
一方认为理应让有作战经验的墨大世子出征,而一方认为祭祀在即,世子身为宗子,理应主持典礼,不该此时调离。而前者认为此次平叛不容有失,世子乃是最佳人选。两方僵持不下,一时争论不休。
正在圣上左右拿不定主意时,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二公子墨丞掺和一脚,自请替兄出征。
此话一出众臣哗然,要知道此刻请缨便是从世子手中夺兵权,正是因此才无人敢出头,而以二公子的身份,这样的举动,往重了说便是窥伺储位,其心可诛。一时群臣噤声,不敢造次。
圣上看着座下俩兄弟半响,才开口问了世子一句“如何做想”。
彼时墨世子静立座下,垂首作揖,神情淡然答道:
“儿臣以为二弟堪当此重任。”
这下不仅一众大臣,连请缨的墨丞都愣住,倒是没想到他如此轻易就交出了兵权。
得到当事人首肯,众臣自然也没什么意见,这事儿就这样定下了。
应紫知道这事儿时正在茶馆吃着茶,左右两党纷争不断,如今二公子这一出,便是坐实了储位之争,左相将人藏到如今才崭露头角,一出手便夺取了世子兵权,自己却置身事外,可谓老谋深算。
末了应紫瞟了一眼一旁垂首静立的小二,让人退下,正打算起身离去,迎面撞上一人,待立定一瞧,来人一身小厮打扮,却是个面生的,正慌慌张张地道歉。
“姑娘,对不起,小的赶得急没瞧见您,您没伤着吧。”
“无妨。”
阿紫瞧了人一眼抬腿要走,却被那人喊住。
“姑——姑娘,您荷包掉了。”
那人一阵小跑到他跟前,红着脸拼命低着头,将荷包递上来。
“多谢。”
阿紫接过荷包,瞧了一眼,她向来不带这些东西,自然不太在意。这荷包,还是莫莫那丫头绣的,小丫头春心荡漾的估计是替那小情郎绣着练手呢,不过莫莫这绣技何时这般精细了?应紫嘀咕着往前走,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跟前一顶软娇,正正好挡在她跟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帘子,露出里头一张妖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