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伏下身去磕头不语。
“你这又是做什么?”刺史大人不高兴了。
荣行简道:“此人双目显白,有翳症,他作了假证。大人若是有疑,便请郎中一瞧便知。”
刺史大人目光一禀,亲自走下来让老汉抬起头睁开眼,一看,果然。
他坐回去拍了一下桌子道:“大胆刁民!竟敢作假证?明明看不清楚,还敢指认,可是当时离的近才看清了?”
那痦子老汉一听颤抖着身体拼命点头:“正是正是!”
“当时老汉我查看程家火势时,近处瞧见了凶手。”
荣行简笑了:“我在堂内几步的距离,你便不能看清。当时入夜,天色昏暗,你看见着火心里害怕,又走到我跟前看清楚了我这个凶手,我竟然没把你杀掉焚尸。反而杀了一个才八岁,不能作证的小女孩,把她的尸体留在那儿?”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程世昳额角开始渗出冷汗,西岔村本就人少,他家附近,更是稀疏,能作证的一户就是没了闺女的,另一户,就是这老光棍了。
他没得选,本想借着刺史之势在榆兰县把荣家快速拿下,等他们人没了,怎么说还不由他?
却不曾想,先是荣行简莽掉了荣重九要画的押,又把时间拖延至今,竟翻案至此!
当时的火他自己也不知道,是......
他忍不住目露慌张的看向刺史。
刺史一看,道理已经不在他这边了,便扔了令道:“来人!把这作假证的老汉拖下去行刑!”
老汉眼昏了,但耳还灵着,他吱哇乱叫起来,他这年纪挨刑,必死无疑!
“大人饶命啊!大人!是程郎君逼我这样做的啊!”
程世昳一听立马道:“你别胡乱攀扯!你竟敢作假证骗我,让我误会荣家!”
“大人,这等恶人赶快把他拉下去行刑!”
眼看老汉就要被拖了下去,门外一队衙役进门跪倒:“大人,搜查完毕。”
领头的衙役喘着粗气将怀里搜来的一包银子呈了上去。
刺史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他瞪着程世昳:“你行收买之事,诬告他人,该当何罪?”
程世昳人一慌,“咣”一声跪了下来,他看刺史的意思要弃车保帅了,不行!这可不行!
“不是的大人!我也是被他蒙骗了!这银子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程家也没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