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只“噢”了声,程风稍显惶恐,下意识说:“可是见不到你的每天都很无趣。”
他突然打开奇怪的话匣,安静耳根一红——老实讲,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就连织她喜欢的小东西都变得没趣。
“走啦。”她催促声,自然得就像是没听见那话,先骑车离开。
程风轻易追上她,指尖在车把上点个不停,那是喜悦蔓延到指尖的表现。
两人沿着河道骑回木棉街,街口的浅驼色平屋前,两棵银杏树的叶子已经落了快一半,如今一地金黄。安静看着那片金黄,心念一动,缓缓捏住手刹将车停下。
程风尚在跳舞的指尖一顿,慢她一步刹住车。
“怎么停下了?”
“我想去捡些银杏叶。”安静一脸心动地指了指那边。
她从生日那天起就萌生了捡些银杏叶回家的念头,最近这段时间银杏叶掉得越发夸张,似乎在和街尽头的杉树们比赛脱发,她路过它们不少次,却因为心情不佳并没有心思捡它们回家,不过今天么,她又有了心思……
“走吧。”
程风果断将车停去木棉树下,提起那只袋子就要过去。
安静却还有些顾虑,叫住他问:“树是那位先生自己种的吗?”
住在708号的是位老先生,这是程风曾经和她提过的。
“是他。”
“那要是我们捡叶子的时候被他看见了呢?”
虽然说只是些树叶,但就像花园里的花一样,就算是快枯萎了,也不是谁都能捡走的。
程风为她的疑问困惑两秒,转瞬便又想通她奇怪的顾虑,被逗笑:“你的意思是我们需要先和他报备一声?”
“……”
听起来倒也不是很有必要,或许还会被人认为是脑子不太好。
安静晃晃脑袋,想了想还是下了车,指着被风吹去河道边上的那些叶片说:“那就捡花坪外面的吧。”
这样至少不是去别人花园里捡的——尽管这本来就是无边界花园。
“……”
程风再次折服于她的思路,她的想法时常让人感到奇怪,怎么也捉摸不透,但他又觉得也许不必捉摸透,这样才更有惊喜感。
他跟着惊喜本身走去银杏树前,这时虚弱的太阳也从云层下出来,它似乎比刚才露脸时状态好很多,不那么苍白。
安静蹲在长街上寻觅起叶片,金色事物与阳光最最般配,太阳一出,满地的银杏叶更加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