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似乎察觉到什么,抬眸瞥了一眼窗牗,看到那人影儿瞬间倒了下去,便又将眼眸垂下,翻过手背来瞧了一眼手背上的伤口,语气冷得仿若檐下冰凌。
“嘴里不干净,割了舌头把嘴巴缝起来就是,瞧不上咱们阉人,那就断了他的子孙根。那些在外头唱童谣的,不论老小,都抓到诏狱好生警醒一番,再挑几个杀鸡儆猴,舌头往菜市口一挂,料想他们也翻不了天来!”
他啧了声,脸上挂着寒凉的笑:“文人不是向来自诩脊梁够硬朗么,拆了他们的脊梁骨,让他们一辈子直不起身!”
“干爹英明!”贺终一笑,领了指示便折身离开了。
见喜哆哆嗦嗦地躲在窗沿下,抬眼望着怀安,声音抖得像筛糠:“拆了脊梁骨是啥意思?”
怀安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心望了眼门外,赶紧扶着见喜起来,小声在她耳畔解释道:“没什么深意,就是字面儿意思。”
这话音刚落,梁寒已经抬脚进门,嘴角噙了一抹冷然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
见喜尚未消化完上一句话,怔忡地望着他,甚至忘记了行礼,半晌才注意到他手背上一道血痕,赶忙走过去道:“您受伤呐?”
她咽了咽口水,发现自己舌头都捋不直。
梁寒掀起眼皮望着她,红烛光影在他白皙的脸庞跳动,幽暗眸底宛若金蛇舞动。
“怎么,咱家没死,小见喜失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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