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想了片刻,“是人生常态。”
而那时他想的却是,还君名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嫡公主和丞相之子的婚事可是汴梁人尽皆知。
他鬼使神差的接过那对珍珠耳环,“我……怎么还你……”
她收回手,又拧起眉毛,思索片刻,她答:“母后说了,挟恩求报便是仇,不用你还。”
“鸾儿,快回来,莫要乱跑。”
那女子在唤她,闻声,她收起笑容,咬着嘴唇上了车驾。
她不知,那对价值连城的珍珠耳环多么惹人眼红,他打了一夜的架才从那条街上离开,带着一身的伤,和那对珍珠耳环。
后来,许是那日风雪迷了眼,他进了皇家选拔暗卫的奴隶场,很顺利的进了暗阁。
多年流离失所的孤儿,干干净净,他们什么都未查到。
他就在那棵甘棠树上,看她习字背书,看她算计欺负她的嬷嬷,看她誊抄陈氏卷宗,看她亲手烧掉画下的如意郎君。
她总是在哭,不声不响的哭。
她第一次唤他,他知道她在等陆峥,也知道她不记得他了。
她像幼时那般俯身凑到他面前,他知道,她在闻他。
他那日洗了澡,他日日都洗澡的,但是他不知,她口中的香味是什么。
他心跳的飞快,他忍不住与她对视了,就像幼时那般,看向她的眼睛。
她想装作平时那般的清冷模样,可他知道,她心乱了。
陆峥也不是丞相之子了,那他为什么不能争一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