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恒点头:“看来不是为了东西,只想取我性命。”

    亭松暗叹,公子才刚回到族中,就有人担心大公子偏袒而蠢蠢欲动。瞥见公子虎口有个牙印,他讶然凝起眉:“您毒发了?这齿印——”

    姬月恒稍顿:“没什么。”

    亭松不做他想。公子不喜欢让不熟悉的人碰他,倘若是竹雪干的,少年就不只是晕过去那么简单。

    想必那是公子自己咬的。

    他打算护送公子出去,姬月恒看向他那身湿衣和流血的肩头:“既受了伤,不如先养好伤。”

    亭松会,重新隐入黑暗。

    石洞恢复安静,须臾,姬月恒扶着石壁挪到少年身侧。

    他拾起地上的匕首。

    刀刃贴着那截细细的颈,温柔地游走到衣襟交叉处。

    是错觉,还是真相。

    挑开这衣料,就能水落石出。

    刀尖钻入襟口,只差一挑,昏睡中的人察觉危险,双唇微抿。

    那唇角似乎还残留这血迹。

    虎口的齿印突地隐隐作痛,姬月恒微怔,旋即漠然无波。

    他有要证实的理由么?

    “荒谬。”

    青年不以为然地扔了匕首,不再分给少年半寸余光。

    .

    程令雪睁眼时,夜色已被晨曦稀释,惊坐起身,见公子倚着洞壁安睡,安然无恙,后怕地拍拍心口。

    她竟在守夜时睡着,万一刺客来了,她和公子就共赴黄泉了。可是不该啊,她很少困得无法自控。

    “咳咳……”

    安睡的青年动了动。

    他缓缓睁了眼,眼角眉梢还残存慵懒的睡意,那目光平和安静,就像稚儿醒来后看着榻边父母……

    看着那样的公子,程令雪悄悄地掐了把大腿以示自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