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她这样失职的父……

    呸,护卫。

    “天亮了啊。”公子看了眼外头,又转过来望着她,晨曦中目光柔和,“辛苦你,守了我一夜。”

    这关切的话简直像个巴掌。

    程令雪心想要不瞒着吧,公子这样病弱定睡得比她还死。可又想起他不喜被骗,她老实道:“属下有罪,属下昨夜……没撑住,睡了一会。”

    至于“一会”是多少久,就不必交待得太明白,那也太蠢了。

    公子没责备,还相当宽和。

    “休息了就好。”

    如此好说话,程令雪不由得看向他,青年身后是褪了色的石佛,而他眉目昳丽,朱砂痣透着慈悲,像佛子入世。顿了会,她才挪开视线。

    “谢公子体谅。”

    此处只水洞一个入口,虽隐蔽,万一刺客寻来,反而会无路可退,征询过公子,程令雪下去修船。

    她干活利落,半刻钟便搞定。

    公子坐在昨夜她搬上来的轮椅中,盯着那高大的石佛:“你下去时,我发现了一个机关。”

    循着他的指示,程令雪攀上佛像,去够佛像的手,握住轻转。

    “轰隆——”

    佛像竟是慢慢后退,等尘埃散去后,只见后方露出个密室。

    程令雪望向公子。

    他面上是与平日的沉静截然不同的好奇和兴致:“进去看看么?”

    入口的墙壁上设有烛台,还有火折子,程令雪清去积尘,点亮烛台点,密室呈现在眼前。入目所见是个巨大的棺椁,看大小是用于夫妻合葬的。

    可棺材上方架着青纱帐,边上还设有妆奁、书案。

    像墓室,又像寻常卧房。

    程令雪正纳闷,发觉公子正回过神盯着入口的方向,眼底那道微弱烛火正兴奋地摇曳。她亦转过身,在瞧见身后情形时低呼了声。

    “佛像后竟有两个人?”

    “是两具白骨。”

    公子认真地纠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