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是卸下伪装后会轻松些,但在那沉默的一道道冷风割过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竟怕得要命。

    在杨越面前,她第一次流露出这么无助的脆弱。

    “杨大哥……”

    花月捂住脸,哭声压在喉间,星星点点吐露。

    时间似是被一层折皱的纱布笼罩,寒夜一分一秒地过去。

    燃烧的枯柴断裂坠落,火星飞溅。

    外头传来的脚步声,把花月的哭声猛地打断。

    她抬眼,而下一刻,杨越再次出现时,已经手里多了点东西。

    是几株刚刚采摘的药草,还有一件略微陈旧但干净的披风。

    杨越皱着眉,似乎对自己刚才的“失礼”并不在意。

    他直直走到洞内,把药草随手搁在她身旁,接着一把将披风甩在她肩上。

    “别哭了。”

    他语气平稳,低头看了看她。

    “山里头风刺骨,你这身单薄的衣衫,还打算凉一晚上不成?”

    花月呆住了。

    “我——”

    她嘴唇微颤,眼中却带着浓浓的震惊与复杂。

    杨越摆手打断。

    “你身上的伤该处理了,拖久了不妥。我出去正是找药草去了。”

    他蹲下身,伸手截断那几株药草的根,撕咬着变成细碎的药膏。

    “不过……我这身板,可没学过伺候人伤口。还是你自己动手吧。”

    他递来药草的同时,认真打量着她,话锋忽的一转:

    “怎么?真以为我会恼你,嫌你骗了我?”

    “难道不是吗?”

    花月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反问了一句,可声音压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