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蝉攥紧了膝头裙料。

    可也就慌乱片刻,她五指舒展,探出窗外问:“公子在说什么?”

    “我去船上等了,没等来公子。”

    帷帽垂下的白纱遮掩了面容,只能依稀窥得一些轮廓,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她声调十足惶惑,可以说没有破绽。

    谢云章走到窗下。

    “下来。”

    闻蝉亦看不清他的面色,放了车帘缩回去。

    “公子只说在船上相见,我去了船上,是公子没来!”

    柔婉的女声隔着一道马车壁,闷闷的,但不难听出犟得很。

    谢云章轻嗤。

    “杳杳在跟我讲道理?”

    “你我如今,有何道理可讲?”

    今日是一场私会,他逼迫、她顺从,于礼不和甚至有悖人伦。

    闻蝉何尝不清楚呢。

    只是有的时候,她习惯将人当作从前的公子。

    “一样的话我不喜欢说两遍,体面些,你自己下来。”

    可他不是了。

    她似乎不太长记性,始终对谢云章心存侥幸。

    闻蝉从车厢内探出身,谢云章一把拉过她,径直塞上自己的马车。

    “起程!”

    车身颠簸,她匆忙抬手去扶,却被人稳稳握住肩头。

    那人略显清瘦的指骨一撩,身子往前一探,空荡荡的帷帽底下便多出一个人,变得拥挤起来。

    太近了,闻蝉不敢呼吸。

    谢云章则趁机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