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李天明三十多岁就进城务工,后来混成了包工头,家里的地就再没种过了,都是承包给本家的叔伯兄弟。
如今看着这一片稻浪,心里真是说不出的舒坦。
几十年没干过了,可只要一上手,身体的记忆立刻被唤醒。
“看人家天明那活干的,又快又好,再看看你,我都嫌丢人!”
很快就有乡亲在训斥自家的笨儿子。
农活也需要经验积累,李天明的同龄人中,谁像他一样,14岁就被家里当成壮劳力使唤,地里这些活,没有哪样能难得住他。
很快,李天明就把别人落下了一大截。
知青组也在跟着忙活,但捣乱的居多,即便是像谢建设这样来了好几年的老知青,身体也还没适应田间地头。
张青森只干了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的,手上还磨了好几个水泡。
这特么是人过的日子吗?
昨天来的时候,还热情高涨,满心都是要在农村的广阔天地,干出一番作为。
当初动员他下乡的街道干部说的,有些知青如今已经在农村成为了主要生产力,有的甚至因为表现好,成了村干部,还有的被县革委选中,进入了县一级的领导班子。
张青森信了,全都信了。
按照他的想法,自己很快就会因为积极的表现得到村干部的青睐,进而被县领导看中,说不定有一天还能衣锦还乡,身居高位。
可还没到一个钟头,张青森就后悔了。
与其在地里顶着大太阳受罪,还不如赖在城里呢。
喂!
你还干什么?
不知道偷会儿懒啊!
你一个女的,把我落下这么多,我面子往哪搁。
宋晓雨一直在默不作声的干着活,连头都不抬,尽管也累得够呛,却依然在咬牙坚持。
“那姑娘不错!”
知青们干活的时候,金利和一队的记分员也在观察着。
谁是好的,谁是孬的,谁在出大力,谁在磨洋工,一眼就看得出来。
“是不赖!其他几个差点儿尽,那个叫……张青森的,他糊弄,你这本本上也得给我记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