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你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无论是工作和房子,还是面对她的方式,在验证你的预设之前,这些准备是充足的,但是……”

    苏雪雅说着,停下来组织了下语言,想要找一个更温和的说法。

    游安理回了神,开口道:“你直说就行,我现在没有那么脆弱。”

    苏雪雅无奈地笑了笑,回答:“但现在你已经验证了先前的那些预设并不客观,反而非常悲观,所以这些准备也就失去了大部分的意义。”

    “你把精力全都用在武装自己了,安理,这不仅很累,也无法让她看到真正的、完整的你。”

    她最后道。

    左颜的这个午觉睡得很香,以至于她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过。

    睁开眼之前,她下意识往前凑了凑,想贴在某人身上蹭一蹭。

    然后她就蹭了个寂寞。

    左颜一下子醒了,睁眼摸了摸床上,旁边已经冰冰凉,可见离开不是一时半会了。

    ——自己为什么要用“离开”这个词?

    左颜甩了甩头,从床上坐起来。

    她躺下的时候以为只是眯一会儿,就没脱衣服,现在下床多半要感冒。

    左颜只能打开衣柜,换了件更厚一点的外套给自己裹上,然后走出卧室。

    刚一出卧室门,左颜就听见了沙发那边的键盘声。

    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反而是早上赖床和中午睡午觉的游安理更让她意外。

    左颜先到吧台那边接了杯热水——和她最开始的时候想的一样,这个杯子最终成了自己的专属水杯。

    即热式饮水机两秒钟就出了热水,她接完水,端着杯子走向键盘声的源头。

    太阳还没下山,偏黄的日光从整面玻璃窗外飘进来,给挽着头发的女人披上了电影般的滤镜。

    左颜站在原地,不小心看了很久。

    直到懒人沙发上的人看着电脑屏幕,平静地开口道:“又要见色起意了吗?”

    左颜:“……”

    这个女人怎么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她要开始怀疑游安理其实是个精分患者了,人格实在过于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