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等会儿又进沙子。
她光着脚站在沙滩上，看了眼旁边许知砚和他的女伴堆出来的人形面相。
可能是想堆出个胡夫金字塔，但成果十分抽象。让沙雕成了“沙雕”。
既来之则安之，闻樱坐下，决定和周承颐促膝长谈。
她还没开口，周承颐就问她要不要吃烧烤。
闻樱来时没吃饭，的确有些饿了。想着有了力气才能和他来一场拉锯战，于是点了点头。
周承颐朝人群走去。有人上来搭话，他一边拿烤串一边应着，明明性格清冷，却又十分轻易地和其他人打成一片。
闻樱都说不清是他有实力，还是他有运气。
他站在那儿，一举一动都好看，都透着股蕴藉俨雅。身娇貌美的女人凑上来搭话，把自己烤好的食物给他，或者调笑让他帮忙烤一串。他都一一谢绝。
仿佛这人从纷纭境上过，万事不着于心。
过了会儿，周承颐拿着烤串过来了。上面蘸了红通通的辣椒，香喷喷的麻辣滋味霎时涌进鼻腔，让人口舌生津。
闻樱尝了一口，辣得很爽。他还记得自己喜欢吃辣，但她没告诉过周承颐，她在国外为了赶课时，有上顿没下顿，把胃给折腾坏了，已经受不住这么辣的刺激。
当初没说，现在更不会开口。闻樱尝了一口，笑得眼眸亮晶晶，“还是我喜欢的那个味儿！”
一串烤牛肉下肚，她问:“刚刚跟你说话的是谁，你朋友？”
被辣得舌头发麻，她说话有些含糊，“你朋友”听着像“女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了夜风的缘故，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周承颐目光投得很远，“你是来查岗的？”
“不啊，我吧有个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当初一结婚，我就往国外跑，的确是我不厚道，占了你配偶栏的位置但没有一天履行过周太太的责任，似乎有那么一丢丢渣的属性。你是个正常男人，每天又累又忙，想有个温柔小意，红袖添香的异性作伴也不为过。成年人的游戏已经见惯不惊，你要是有意中人，我也没有资格责怪。”闻樱故作大方地说道，眼角的余光觑着身旁那人的神情变化。
周承颐清冽的嗓音泛着凉意:“你倒是检讨得很彻底。估计你现在巴不得我能推一个女人出来，成为我出轨的人证。你有了脱身的理由，又站在了受害者的位置，想得可真美。”
闻樱觉得自己就不能和周承颐好好说话，“你的语气也是觉得自己亏大发了。拜托，女人一旦变成二手，就是无限贬值。不像你，就算离婚，秋波往女人堆里一丢就是深水炸弹，把芳心炸得粉碎。凭你现在的身价，一婚二婚根本没差，行情依旧爆棚。你就别那么斤斤计较好不好？”
“不管是谁，只要是个女人能接我这个盘，你就谢天谢地，你是这个意思吧。”
闻樱不承认，“你可千万别妄自菲薄。你这个盘可太金贵了，三头六臂的哪吒才接得下。”
她隐隐感觉到，周承颐在跟自己兜圈子，就是不切入问题的核心。闻樱静了静，语气缓了下来，“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到底怎样才能答应我的条件？”
周承颐站在一棵女贞树下面，风一吹，树影在他脸上摇曳得破碎，他的嗓音毫无波澜，“离婚对我来说太麻烦。都知道我是闻家的女婿，事业刚有起色就上赶着离婚，不用想也知道流言会把我传成什么样的人渣。这里面还涉及铭盛和闻氏的业务交叉和财产分割，再有就是爸的态度。离婚对我不仅没有好处，还给了对手诋毁我的理由，你从小就算数学再不好，这笔账也是会算的。”
她跟他谈感情自由，他就剖析输赢利弊。谁都没提夫妻感情。
一提起就会引得对方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