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樱闷闷地用脚尖戳着沙面,“不离婚也行,我要出国继续把书读完。”
她的走投无路换来周承颐毫不留情的嘲笑,“别说得你很好学,也不知道谁一背书就犯困,一考试就生病。你就是在外面自由散漫惯了,不想回来有人管着你,束缚你。你敢说你现在的设计知识在国内不能独当一面!闻樱,你就是胆子小,怕回来挣不开这方天地;你的胆子也太大,觉得不管怎么无法无天也有人给你兜底。别一直沉浸在你的想象里,觉得自己很有资格任性。”
看破不说破,揭老底就会让人恼羞成怒。闻樱对他怒目而视,一双眼睛波光粼粼,泛着孩子气的倔强,“你也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口气。我积极向上的境界你也不需要懂。大家不如拭目以待,最终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
放完狠话,大小姐剜他一眼,朝度假酒店大厅走去。
闻樱来到偏僻的角落,要了一杯咖啡。等到只有她一个人,脸上才慢慢露出泄气的神情。论财富,她现在手里拿的还是被周承颐停掉的副卡;论权力,她只是个还没毕业的留学生;论群众基础,老闻更是坚定不移地站在周承颐那边......
天时地利人和她都不占,拿什么跟周承颐斗?
她倒是想很有骨气地扔掉周承颐的副卡,可想想家里资产上亿,出国苦哈哈留学,又感觉亏得慌!她要是把日子过成叫花子,周承颐肯定把大牙给笑掉!
“嫂子,怎么在这儿愁眉苦脸的,是某人没把你照顾好?”许知砚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靠在沙发里,整个人软得没了骨头。
“没有,就是有点儿累了。我这么大个人了,不用特意照顾。谢谢你的好意。”
“要说周承颐这人吧,还真有些不知好歹。明明有个靠得住的岳家,却偏要吃创业的苦头;在感情上也不识趣,嫂子一个人在国外求学孤独艰难,肯定是因为他这人不体贴。不然谁乐意背井离乡啊。没情趣的人,就算在背后好事做尽,也不讨巧。”他皮肤很白,咧嘴一笑,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形象。
这话听起来是在替闻樱控诉周承颐,实则是在给某人申冤。闻樱一过耳朵就听出来了,她抿了一口咖啡,平心而论,“这也不是他的原因,当初结婚本来就是我提出来的。什么样的结果我都受着。以后他就解脱了,他的人生精彩,我也替他高兴。”
许知砚一听这话像分手宣言,立刻坐正,收起那份漫不经心,迟疑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