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所说之症状,似是心疾啊!”
“何为心疾?”
“老夫所说的心疾是突然遭受巨大变故或长期被虐打后,内心抑郁恐惧长久积压引起。此病是更多是心病,治不好会伤及五脏,最终寿命……”
百暮燊深吸一口气打断:“何解?”
“此病药物调理为辅,身边之人常伴照应早日助其解开心结为主呀!”
百暮燊拎着药包失神地走在街道上,人类的悲喜情绪太过多样,他无论如何也弄不懂她
为何会如此,他很想去弄懂……
阿冥猛地睁开眼,疼痛使她清醒意识到自己不宜待在此处。
她无法再面对百暮燊,无法再面对人类,她害怕人类的靠近,害怕人类将自己杀死……
更害怕自己将他们全部杀死。
百慕燊和她的族人一样,此刻都是她最害怕面对之人。
一旦面对,便意味着要面对灭族的事实,要面对父亲死亡的事实,要面对被虐打侮辱的事实,要面对自己手刃上千人的事实……
脑海中至今还会时不时突然想起那些炼狱场景,她保不齐有朝一日会伤害身边之人……
和百暮燊相认的代价太大了,她宁愿自己去死。
阿冥最终冲破了百慕燊的禁制逃出了客栈,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奔向北面的乱葬岗……
禁制一破,百暮燊立即有感,赶回时已经来不及,他努力压制着内心翻滚的怒气,向北走去。
百慕燊抱着不省人事的阿冥回到客栈时已是子夜,客栈小二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在烛光下,百慕燊将阿冥的身子倚着自己,环过手轻轻为她褪去血衣,柔软如玉的背上那鲜明的淡粉色旧疤及沾着殷红血渍一并映入眼帘。
他清冷如水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波澜,那长而密的睫毛在烛火照拂下微微颤动着,修长骨感的手指轻触那一道道旧疤痕,停留片刻,缓缓抚过……
他收敛神色随即拿过一边的热毛巾,在微微烛照下,细细为她清理背上那些血渍及胳膊上的伤……
很快,盆里的水已见红……
直至为她敷上草药换上干净衣裳,已近寅时。
当阿冥趴着醒来时,本能地想翻身,奈何背上和臂上的痛意汹涌而来,让她下意识地叫出了声,身边有一股淡淡药草味。
百暮燊瞥了眼榻上的阿冥:“别动,你背上有伤。”
此时的阿冥背上胳膊上皆敷着草药缠着绷带,身子盖着薄被趴在榻上,下巴抵在软枕上,警惕地盯着不远处窗前那清秀少年捣着草药的认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