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淑妃挥动手臂,浑身抽搐,气促不匀。
一道白光从脑海中闪过,卷起三千浪涌。谢无猗手指略微动了动,不由得直起腰身。
“她那个侍女去哪了?”
“江湖上曾有一个神秘组织……就连我朝已故的德妃家中也有很多这种人。”
“德妃早逝,长姐是母妃养大的,我的乳母叶娘也是德妃娘家送进宫的。”
“王妃还是先接受吧,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
花飞渡、萧惟、纪离珠的面孔在面前交替闪过,谢无猗猛地站起身拉开殿门。
萧惟平静地看着她,如同烈日坠海,彻底隐去了璀璨的光华。他身后的御医则深埋着头,只当自己是根木头桩子。
谢无猗心里“咯噔”一声。
他早就在这里了。
而她居然毫无察觉。
所以,他看见她给淑妃解毒了?
谢无猗张了张口想要解释,萧惟却没理会她,直接挥手让御医去为淑妃诊治。御医诊过一阵,只说淑妃是伤心过度,现在脉象平稳,休息一阵就好了。
“下去吧。”萧惟淡淡地答应一声,哑着嗓子道,“本王在这待一会再走。”
按理说萧惟是不该陪着淑妃的,但众人也不敢惹这位难缠的主,忙如闻大赦般退了出去。谢无猗在门口,萧惟在床边,两人就这么一站一坐,久久无言。
罢了,她瞒了他这么多事,真论起来可没头了。
谢无猗抿了抿嘴,准备回去给皇帝守灵。她才刚转身,萧惟便从后面大步追上来。
“走吧。”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平淡得几乎死寂。
可谢无猗知道,在那层嬉笑怒骂胆大妄为的外衣下,萧惟既然能在决鼻村隐居,在无人处建起蓬庐,就说明他本是个喜欢逃避的人。
她无声地垂下眼睫,他起疑心了。
算了,还是先办正事吧。
熬了大半宿,谢无猗早已头昏脑涨。她坐在御花园最僻静的沈烟亭中,缓慢地揉着太阳穴,面前摆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茶。
良久,台阶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裙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