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逸的死状验证了她对耿友财家案子的判断,可烁金蛊是液体,触发烁金蛊的哨子是特制的,它藏在哪,总不能是吞下肚了吧?
正想着,封达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两手托腮坐在门槛上,像只弄丢骨头的小狗。
“没追上?”须臾,萧惟开口问道。
“是啊,属下不应该让花夫人先回来的。”封达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哼唧,“那人身法太飘了,大晚上穿着白衣服,转眼间就不见了……”
萧惟看了一眼窗外,“五哥的人没帮你?”
“帮了!”封达懊恼地锤着头,“就是这样属下才不高兴呢,我们那么多人居然连个影子都没追到……”
白衣。
谢无猗默默重复几遍,忽然抬起头,“我知道凶手把毒藏在哪里了。”
萧惟闻言,毫不犹豫地拉着谢无猗回到耿友财家。应顺见他们这么快就返回来,顿时松了好长一口气。
谢无猗点头致礼,“应大人,请屏退众人,我来给你指认凶手。”
应顺大喜过望,连连答应。耿友财见京兆尹府在他家列阵大半夜,早就不耐烦了,眼看萧惟和谢无猗还要所有人都退出去,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他扛着一根木棍来到后院,面对众人破口大骂。
“你们到底怎么办案的,查了一晚上都没查明白死在我家的人是谁杀的吗?”耿友财梗着脖子嚷道,“赶紧走,别耽误我明天做生意!”
应顺冷汗都下来了,都说耿友财脾气暴,没想到他还是个傻的。应顺身为京兆尹都对二人言听计从,他们的身份能比他低吗?
他忍不住偷看萧惟,天灵灵地灵灵,殿下千万别生气啊……
萧惟正倚在仓库门口,他敷衍地瞥了耿友财一眼,连官威都懒得摆,“应大人,还不把他的嘴堵上?”
“是,是,下官这就堵。”应顺弓着腰赔笑道,“来人,快把耿老板请出去。”
差役得了命令,立刻把骂骂咧咧的耿友财架到前厅。不一会,仓库前的小院里除了应顺和萧惟夫妇,就只剩下两对伙计。
谢无猗从他们身前走过,朗声道:“死者中毒身亡,凶手就在你们中间。谁干的,要不就主动认了吧?”
耿氏和周氏躲在各自的丈夫身后诺诺不语,耿富和耿吉也是一脸惊恐地看向应顺。
应顺的脸都快笑僵了,萧惟一把搂过他的肩,在他耳边笑嘻嘻道:“应大人,别着急嘛。”
你好不容易欠我们小猗一个人情,还不耐心点?
见耿氏冻得咳嗽不止,谢无猗便管应顺要了杯茶水。耿氏受宠若惊,就在她接过茶杯时,谢无猗一把捏住她的双腕。
茶水和茶杯的碎屑溅了一地,流转的火光倒映在谢无猗眸中,她淡然开口:
“应大人,把她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