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歌讪讪一笑,“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不是走投无路了,才想着买祖上的东西。”
李轻歌这一句,其实是想试探,试探陈点子对李轻歌了解多少。说话的时候,便不动声色注意陈点子和老光头的神色。
陈点子隐藏得好,眼睛细小的人,什么情绪都不好被观察到。
但那老光头就不一样了,大概是因为说不了话,那老光头的心里的小九九会全显露在脸上。
显然,他对李轻歌说的走投无路,似乎很了然,并理解。
陈点子笑了两声,没接李轻歌这茬话,只接了个电话。
手机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李轻歌感觉陈点子似乎瞥了她一眼,这感觉让李轻歌心里发毛。但她看过去,陈点子只是漠然应了那头的人几声,然后挂断通话。
李轻歌不觉得自己的第六感会出错,陈点子方才应当是真瞥了她一眼,这通电话搞不好跟她有关系。
“说到李朝的东西,你挂包上那枚玉佩,是李朝程家九如的东西,你可知道?”陈点子问。
李轻歌直面他话里的试探,“我祖上并没有关于这块玉佩的记载,我只知道这是李朝一个姓程的大官赐给我祖上的,叫程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陈点子问:“那你想不想知道?”
李轻歌懵了一下,“什么?”
陈点子颇有耐心,“你想不想知道,这块玉佩从哪儿来,出自谁的手,为何是一个卯兔,上头为何又没有字?”
李轻歌迟疑了一下,拿捏不准陈点子的用意,“我自然是想知道的,还盼点子爷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你可是李轻歌啊。”
陈点子这话有点儿阴阳怪气的,好像她李轻歌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似的。
李轻歌一时语塞,只能干笑两声。
陈点子慢慢饮下半杯茶,叹了口气,“你说这东西,怎么就真到了你手上呢?真是时也,命也,无解也啊!”
李轻歌对陈点子这感叹感到莫名,低声催促,“那这玉佩……究竟是谁的?怎么到我手上,在您嘴里就是时也命也了呢?”
“你——”
陈点子才开口,居岱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来,“跑马的汉子”唱得很大声,就在李轻歌身旁,吓了李轻歌一大跳。
居岱讪讪走到楼梯口去接,陈点子哈哈大笑几声,说不上是畅快的笑,李轻歌居然觉得他笑声里有愤懑。
“果然!果然!真是时也命也!命运果然如此!李轻歌,我们的命运果然如此啊!”
李轻歌像丈二的和尚摸不到脑袋,“点子爷?”
“你走吧!”陈点子突然阴沉下脸,变脸速度之快,让李轻歌咋舌,“后天再来。如果我那时候还活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