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年脸色略苍白,捂住腰侧布巾,问后头:“说了什么?”
那衣裳皮肉都被拖得破破烂烂的黑衣人便被侍卫拖到程素年面前。
“小的……小的不知道上头的大人究竟是谁,平日往来营里的,是一个叫陈师爷的先生。”
陈师爷?
程素年蹙眉,抬手止住江城着急的话头,再问:“这个陈师爷是哪里人?”
那人嗫嚅了几下,在程素年眼神示意下,被江城一脚踩住了膝盖。
用力碾压之下,那人痛叫出声,但大呼着:“小的不知道啊!小的只知道营里的老兵们,都叫他陈师爷。”
程素年翻身下马,拉出江城身侧的剑,看向一同被拖来的另一个黑衣人,然后并不多话,手起剑落,一道血珠溅上另一个黑衣人的脸。
痛叫更大声,另一个黑衣人脸色惨白,战战兢兢。
程素年仍只是盯紧了他,阴翳眸中尽是狠戾,将剑刺入痛叫的那人喉中。
霎时,周遭只有风声。
被程素年紧盯的黑衣人浑身发颤,大叫一声之后立马伏倒在地,“大人饶命!是——是州府来的陈师爷!小的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大人,小的只知道他从州府来!大人饶命啊!”
两番动作,程素年腰侧的流血更甚。
程素年不以为然,换了侍卫递来的新布巾,捂紧伤口,低头看铜镜一行干涩血字。
【我不在抚山寺,我也不吃蛇胆。你要是想帮我,帮我打给郑建安。】
郑建安?
“打给”这个人又是什么意思?是打人的意思吗?
随后,一串更奇怪的符号被写在铜镜上。
数了数,蝌蚪一样的符号有十一个。
程素年看不明白。
程素年收敛心神,抬手要在镜上书写,风灯一晃,他竟然觉得有些晕眩。
正想呵斥江城将风灯拿稳些,却见江城往旁边斜去,偏还神色慌张来扶他,着急喊:“大人!”
程素年后知后觉才发现,是自己要往旁边栽倒,勉强扶住江城的手臂,发抖的双唇好半晌才出得了声。
“把郑建安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