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对她,到底是有几分心软的。
“若是等不到消息,或是没有转圜呢?”
萧尽染目光落在脖颈的刀上,“我没有被人恩将仇报,拿刀威胁的爱好。”
两人皆看向钱铁。
他是这些人领头的,全都指望他拿主意。
钱铁看季临渊不顺眼,但对萧尽染印象不错。
她明明可以季临渊到了以后回去他身边,却没动作,而是留下给他做人质。
何况,邓将军还情况不明。
他收了刀,“看姑娘的面子,我且信你一次。”
还好义庄距离萧尽染的田庄不远。
三人回到田庄时,天都已经亮了。
为着萧尽染的名声,季临渊让她自己从正门走,他则带着钱铁从后院墙翻进去。
萧尽染戴好兜帽,从马车上下来,刚一推门进院里,就听见邓从霜的声音。
“哎,你怎么从外面进来的?”
没人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
萧尽染遮掩过去,“你回来了,我外公怎么说?”
邓从霜表情凝重,“不太好。”
“参奏我爹的御史,提了从京郊抓的肃州流民,指认我爹在肃州军时笼络军心意图不轨。”
“王仁彪被带到圣上面前,否认自己贪墨,反而死咬我爹。”
“说他到肃州时,肃州军就不服,非要我爹回肃州。所谓贪墨,也是肃州军对他的污蔑。”
萧尽染没想到,这一晚时间竟有这么多变化。
邓从霜道:“事情来得又急又凶,我家里一点防备都没有。”
“现在王仁彪贪的银子找不到,反而多了指证我爹的证据……”
她边说着,边红了眼睛。
连从京郊抓肃州流民这种细节都做好了,萧尽染觉得此事应该是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