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夫人面色都有些松动,全然忘记刚刚差点被王老太太当棋子的愤怒了,只有燕国公夫人和刘老太太并没有什么表情。

    媛姐儿和惠姐儿表情都有些愤怒,但碍于身份,只敢怒不敢言。

    柔姐儿却没那么多顾忌,只见她冲着王老太太笑着附身行礼后道:“多谢外祖母挂怀,只是祖母和母亲对外孙女很好,若您惦记外孙女,便时不时来瞧瞧便是了,说起来,只爹爹回来后外孙女才头回见着您呢。”说着,便神色落寞地低下头。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又是一片哗然,齐夫人的脸色也变了,她细细地瞧着柔姐儿道:“顾大姑娘这通身气派,瞧着也是好生教养后才有的。”

    又扭头对王老太太道:“王老夫人,不然还是算了,这偏房说好听了那叫平妻,和正妻不相上下,可到底还是不如正妻尊贵,而且你看这京城上下,除了正妻自己品行不端,有哪户人家会给儿子娶个平妻恶心正妻的?您再好好考虑考虑?”

    秦悠悠心里乐开了花,暗道这齐夫人真是位宝贝,什么话都敢说,不愧家族里是世代言官呐。

    最后王老太太和王清合是灰溜溜告辞的,连席面也没吃,任燕国公夫人再三挽留也没留下。

    待吃完席面,回到府里,秦悠悠便把这事像说书一般说与了顾骁煜听。

    顾骁煜今日也去贺寿了,只不过他去的是前院,并不知晓后院的事。

    他喝了些酒,俊脸有些红,听完妻子说话,便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微微有些胡渣的下巴抵着妻子的脖子。

    蹭了蹭,才闷笑道:“那齐家是出了名的不怕事,京城里的豪门贵族想找他家麻烦的人多了去了,偏偏拿它家没有任何办法,你道是为何?”

    说罢,也不等秦悠悠回答,继续道:“那齐家确实是对得起满门清贵四字,堂堂一个四品京官,同僚们都至少住着五进的大宅子,请七八十奴仆了,他家却只住着三进的宅子,只请了二十来个奴仆,你就是想挑理,也挑不出来啊。”

    秦悠悠十分认同地点头,俗话说得好,打铁还需自身硬,像齐大人家这般的,确实有那胆子什么人都敢参,皇帝好眼光。

    顾骁煜呼吸着妻子身上的馨香,加之又喝了些酒,手脚便有些不老实了,他咬着秦悠悠的耳朵道:“给我生个孩子。”

    男人炙热带着微微酒气的声音传来,秦悠悠脸便红了,乖乖由着他抱着向床榻走去,心中感慨,看来她这辈子和养娃是脱不了干系了。

    秦瑶瑶和战王的婚期定在了中秋,按照老皇帝的意思来说,这叫双喜临门,终于见到儿子娶妻的老皇帝近来高兴不已,各种赏赐流水一般流进了秦相府。

    秦相觉着脸上有光,于是对着秦瑶瑶就更加和颜悦色了。

    只有秦夫人,担心女儿性格倔强,怕将来与姑爷起了嫌隙,于是抱了被褥,日日与秦瑶瑶睡在一起,恨不得把知道的夫妻之道通通灌输给女儿。

    而此时被讨论的秦瑶瑶正不知愁地听着秦夫人绘声绘色地讲在燕国公府上发生的事,她捧着一碗酥小口小口吃着,待秦夫人说完了,才道:“母亲你又没去,你怎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着秦瑶瑶备嫁,秦夫人几乎是断绝了京城各大宴席,专心在家为女儿准备嫁妆,或者陪着说些女孩儿家的贴心话。

    秦夫人笑着瞥了女儿一眼,有些得意道:“我虽没去,但你舅母去了呀,她从燕国公府一出来,便拐弯来了咱家与我说了。”

    秦瑶瑶点点头有些同情地道:“五丫头也是可怜,这可是原配夫人的娘家,还有两个孩子,可不能随便打发了,还好有婆婆和相公护着。”

    又讽刺道:“王家好歹也有个国公的爵位,怎也这般做派,真真是辱没了门楣,王老国公要是知道了,怕是气地从棺材里跳出来,还有那清合姑娘,国公嫡女,怎好上赶着去为人妾室,一点儿也不正派。”

    秦夫人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还不是去做人家妾的。”见女儿不服气,又补充道:“你跟那穷举子的事情我可没忘呢,还好意思说人家不正派。”

    秦瑶瑶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道:“我可不是上赶着去做妾的,是陛下圣旨强迫我去的,那举子哥儿和我也没什么?不过是写了些诗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