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一边享受着外间称颂你重情重义,一边想办法彻底掩埋真相,然后再像是四年前一样,拿着我犯下的错去拿捏沈家。”
“而且谢淮知,你当真不知道你母亲那日去皇城司大闹的企图吗?”
谢淮知眼睫颤动,脸上绷紧。
“那假账本是怎么来的,你母亲陷害我真的只是为了谢玉茵吗?还是她得了什么指点,不过是想要撕闹一场,借机将我父亲和沈家绑到谁人身侧,逼着沈家站队……”
“够了!”
沈霜月看着谢淮知厉喝出声,看着他怒红之下掩饰不住慌乱狼狈的脸,扬唇带出抹讥讽。
看。
他什么都懂,也什么都知道,可他却能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心虚,还想占着所谓的大义来指责她。
她突然就想起那天裴觎跟她说过的话,眼中冷了几分,以前她一直以为四年前的事情她和谢淮知都是受害者,是她连累了他失了挚爱,让谢家成为旁人笑柄,遭人议论。
可是如今细想,谢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还有谢淮知。
他当真一无所知?
沈霜月脸上讽刺褪去之后,深深看了谢淮知一眼:“琼娘,我们走。”
前院安静极了,所有下人看着离开的夫人都是惊骇极了,他们好些都是伯府的老人,自然知道府中这几年的情况,夫人自嫁进来后就一直活得窝窝囊囊。
她名声不好,入府的也不光彩,老夫人时常给她立规矩,伯爷对她也是不理不问冷淡至极,别说府里两个小姐能骑到夫人头上动辄打骂,就连府里的下人都能踩她一脚。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今儿个夫人居然劈头盖脸将伯爷骂了一顿。
“伯爷…”常书小心翼翼出声。
谢淮知脸色铁青,心头既有沈霜月方才嗤笑讥讽的恼羞成怒,也有她那些质问下莫名心虚,他后背的伤口崩裂开来,疼得满头冷汗。
看了眼昏死过去的谢老夫人,他怒道:
“都是死人吗,还不去请大夫!”
……
沈霜月回了霜序院后,原以为院里会跟府中其他地方一样看着乱糟糟的,可没想到居然井井有条,她只是进宫了一趟,院中的积雪不仅被扫到了一旁,连枯萎的花草都被清理了干净。
巧玉见她回来,连忙塞给她一个暖乎乎的手炉,将她迎了进去。
“我进宫后你们可还好,有没有人来找过你们麻烦?”
巧玉脆生生地道:“谁敢过来,奴婢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