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梵音被搀到看守室外的长椅坐好,如同穿越来这个年代的第一天那般,一幕幕陌生、鲜活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快速行驶在车道上的两辆汽车,意外相撞。
强烈的冲击力,发出巨响。
侧翻的车辆,刺眼的鲜血,鸣笛的警车,姗姗来迟的救护车,穿着各色衣服的围观群众........。
眩晕感悉数消退,姜梵音缓缓掀开沉重的眼皮,第一时间想到刚离开的沈寒年。
“沈寒年有危险!”
姜梵音口中呢喃着,慌张起身。
民警正要联系附近的医院,见姜梵音醒过来,放下电话,确认问道:“姜同志你说什么?”
“车祸,沈寒年会遇到车祸,民警同志,你们快去救他。”姜梵音三步并成两步,踉跄着握住民警的手,神色焦急。
虽然她和沈寒年积怨已久,但摸着良心,明知道沈寒年会发生危险,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而且,沈寒年还是为帮她,才会发生不测,她心中过意不去,也不法和沈老爷子交代。
“姜同志,你冷静点。”民警一脸懵,姜梵音晕了又醒,应激般,没头没脑地说沈寒年车祸什么的,“你为什么笃定沈同志会遇到车祸?还有车祸发生在哪条街哪条路上?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但我们出警救人,总不能绕着沪市乱跑吧?”
“我.......”
姜梵音站定,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沪市四通八达,通往家属大院的道路那么多,沈寒年开车走的哪一条?
又怎么解释她知道沈寒年会发生车祸?
总不能说是未卜先知!
换做十年动乱时期,她若是说这些怪力乱神的话,是要被批斗、关禁闭的。
民警眼神复杂地看向她,安慰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姜同志,你这可能是创伤后遗症,别胡思乱想了,沈同志这样的人,上头重点培养,他不会出事的,你安心等他回来就好。”
说着,倒了杯温水,塞到姜梵音手里。
民警话说的隐晦,别看沈同志一个人出门在外,但不代表他只有一个人,在姜梵音看不见的角落,肯定是有便衣保镖全天候待命,只为护他周全。
姜梵音过分担心,他能理解。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受害者,在案发多年后仍夜不成寐,担惊受怕。
派出所和相关心理部门有合作,如果姜梵音有需要,他不介意介绍些心理疏导方面的专家给姜梵音认识。
指腹按着玻璃杯壁,温热的触感在指尖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