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父眼角赤红,迎接着姜梵音清冷的目光,内心挣扎片刻,最终还是松了口。

    “见吧,让明月不要在傻下去了。”

    万般皆是命,段明月别再傻乎乎地恨错人。

    得到家属允许,姜梵音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段明月服下缓解疼痛的镇定剂,眼皮打架,昏昏欲睡,瞧见姜梵音,如同打了鸡血,秒变清醒。

    “贱—人,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是不是!”

    段明月嘴唇翕动,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过分激动,张开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蓝白条纹病号服下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她不能接受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更加无法接受姜梵音的幸灾乐祸。

    “滚,滚啊!我不想见到你。”

    段明月不顾伤口撕裂,面目狰狞地抓起枕头,砸向姜梵音。

    然而,段明月三十多个小时没进食,没什么力气,随便刮来阵风,都能把她吹翻。

    枕头丢出半米远,掉在地上,没伤到姜梵音分毫。

    病房里,消毒水、药物、痰盂里的排泄物,以及皮肉腐烂发臭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昔日熠熠发光的大明星,落到如今的处境!

    直视着段明月让人毛骨悚然的脸,姜梵音不觉害怕,眼神愈发狠厉,告诫自己,拜刘巧巧所赐,她差一点变成这样。

    “要嫁给沈寒年的人,是刘巧巧,不是我。”

    姜梵音开门见山,不拖泥带水。

    段明月反应了两秒,才想明白刘巧巧是谁。

    “你说沈家那个土里土气的小保姆。”段明月不信道:“你骗谁啊,她那种货色,寒年哥怎么可能娶她?”

    姜梵音把从出租屋带来的烫金请帖,丢到段明月腿上。

    “自己看吧。”

    段明月防备地瞪着姜梵音,依旧不信,怕姜梵音使坏,怯懦着伸手拿起请帖。

    看清请帖上面新人的名字。

    “男方沈家次子沈寒年,女方...刘家幼女,刘巧巧...”段明月大脑宕机,用力攥着请帖边缘,“不可能,姜梵音,就凭这一张没来由的请帖,就想让我信你,你休想!”

    这个时候段明月智商到底变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