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南采薇忙厉声喝止,转身却换了凄楚神色。
“姐姐不愿见我,我走便是。”她踉跄着起身,“只求姐姐按时用药……”
南采薇说着,就随手端起了旁边的药碗。
南声声盯着南采薇手中那碗褐色药汤,一股浓烈的刺鼻味袭来。
她忽然觉得这味道很熟悉。
当初在庄子上,每每得了风寒,庄头娘子就一改往日冷漠,端着碗褐色汤药,好言好语劝自己喝下。
可南声声每每喝下汤药后,总觉烧心,整夜无法入眠。
她将药碗递到南采薇嘴边,“既是好药,你这个奴婢不妨替主子尝尝,烫不烫?”
南采薇瞳孔骤缩。
红梅猛地扑来抢夺,却被南声声一把打碎药碗,碎渣子反手划破红梅的手背。
“哎呀!”红梅满脸惊恐,忍不住往南采薇身后躲。
“连喝药都服侍不好?你还想当丫鬟?”南声声的声音里透着鄙夷。
南采薇伏在满地狼藉中抽泣不止,“采薇没用,这就去给姑父请罪。”
说罢,便抹着泪飞快跑了。
春水望着屋外,有些不可置信。
“我知红梅那日欺负了你,今日为你报个小仇。以后找准机会,再给你报个大的。”南声声抬起手,戳了戳春水的鼻尖。
春水鼻子一酸,就哭了起来。“姑娘……”
“走,我们也出去看看戏。”南声声睡了一夜,精神好多了,下了床拉着春水就往外走。
南采薇哭着从西厢小院跑出。
西厢院外,南采薇在游廊转角处驻足。
她掏出菱花镜理了理鬓角,将珍珠耳珰扯下半边,在游廊转角处倏然拔高了啜泣声。
“采薇?你这是怎么了?”等在月洞门的侯爷满脸关切。
看到侯爷的大氅从影壁转出,南采薇便乳燕投林般扑进侯爷怀中。
“爹爹!”这声呼唤甜得发腻,眼角泪珠将落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