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勤的门生,高家勤都不让跪,自己又何必耍那个官威,整那些没用的东西。
“王和垚,杭州府和绍兴府的公文,余姚大岚山巡检司暂由陈山巡检司的张巡检代管。虽然有张巡检暂为代管,可他毕竟不是三头六臂。大岚山巡检司不是风平浪静之地,还得你来代领。你确认,你能应付得来?”
陆县丞心头忐忑,还是有些不放心。
张巡检主管陈山巡检司,但此人胆小如鼠,昏庸贪鄙,陈山巡检司距离余姚县城不过十里,他平日都住在县中。由他暂管三四十里外的大岚山巡检司,一个月能过去溜达一次,已经不错了。
不派个得力点的副手过去,还真不让他们这些父母官放心。
“陆大人放心,小人必将尽力而为,不让大人忧心!”
王和垚抱拳行礼,面色平静,信心十足。
去大岚山巡检司历练,和他前世的工作多有雷同,应该不难适应。
“巡检司没有饷银,只有禄米若干,收取陋规,还要有个限度,欺压良善、勒索过往行旅,这些事情,尽量少做,也要有个适度。”
高家勤跟着开口,眉目间隐有忧色。
一旦这些家伙见财起意,可就是所托非人了。
“大人放心,小人自然明白。再说了,小人不是冲着银子去的,也不会让大人为治安担忧。袭击巡检司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王和垚郑重回道。
高家勤和陆县丞相对一眼,都是点了点头。
王和垚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这已经是难得了。
想起衙门口那些告状的百姓,王和垚试探性地问道:
“大人,衙门口那些个告状的百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要是让上官看到,或有心人挑拨离间,岂不是对大人不利。”
高家勤和陆县丞四目相对,都是摇了摇头。
“大岚山的巡丁作威作福,百姓到县里来告。那个孔家声又不闻不问,只说犯事人已经逃逸。巡检司又不归县衙节制,李建文又欺上瞒下,这事难办啊!”
陆县丞指了指高家勤桌上的一堆状子,满脸的无奈。
“王和垚,这都是告大岚山巡检司巡检和巡丁的状子。要不是孔家声和李虎被土匪所杀,这外面告状的更多!县里让你去大岚山巡检司,也是迫不得已啊!”
王和垚明白了几分。
县衙和巡检司互不隶属,但双方许多职能重叠,巡丁出自县治百姓,但归巡检司节制,但禄米供给又来自县衙,也要经由县衙调配,双方犬牙交错,纠缠不清。
皇权不下乡,巡丁相当于归巡检司巡检和杂职官控制,一旦双方勾结,祸害尤大。
“陆大人说的不错。巡检孔家声就不说了,也不是我余姚县衙能管得了。就说那个李虎,强抢民女,人家还不敢告,对过关卡的百姓强取豪夺,半年功夫就在南城买了大宅子。莫吉祥,把人家外地商人的银子抢了,还把人家腿打断,真是丢尽了余姚县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