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阿宝随手拿起架子上的一个青花瓷花瓶,在耳边晃了晃,听见响声,他眼睛一亮,却倒出一块绑着麻绳的银元宝。
不知是哪个小丫头藏匿的。
阿宝失落地把花瓶放回架子上,便远远看见大小姐过来了,连忙出门迎接。
“大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沈若芙看向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秦妈妈,问:“她可招了?”
“没呢,脸都打肿了,就是不招。”阿宝生气地说。
沈若芙走到秦妈妈面前,捏起她带着巴掌印的脸,左看右看,道:“倒是忠心。那就别浪费时间了,上板子吧,先打二十大板。”
阿宝就等着大小姐这句话,搓了搓手,激动不已。
二十大板下去,秦妈妈骨头都快被打散架了,趴在长凳上不停哀嚎。
可就是不招。
她打夫人还是外室时,便贴身伺候夫人,夫人待她恩重如山,不论如何,她都不能背叛夫人。
沈若芙一咬牙,对阿宝说:“你亲自去趟五井巷,把诚哥儿抱过来。”
诚哥儿是秦妈妈的小孙子,幼年时便失去双亲,一直是秦妈妈在照顾。
秦妈妈听见这话,心下一惊,瞳孔都震动起来:“诚哥儿他才六岁!大小姐年纪轻轻,怎生的一副蛇蝎心肠?”
“还是比不过你主子毒害亲夫来得恶毒。”沈若芙轻声说,给阿宝使了个眼色,催促道:“还不快去。”
秦妈妈急忙道:“我说,我说,求您别伤害诚哥儿……”
沈若芙弯唇一笑,招手唤回阿宝,低头问道:“我问你,苏妙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我父亲下的毒?拢共下过几回?用的什么法子?都有哪些丫头参与了这件事?”
秦妈妈缓缓说:“药是下在老爷每天喝的汤水里的。至于拢共下过几回,是哪个丫头下的,不单单奴婢不清楚,夫人其实也不清楚。”
沈若芙皱了皱眉。
“您别不信。这些事,其实都是苏老爷在背地里一手安排的,夫人知道这事,但从不插手过问,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为的就是避免哪天在老爷跟前露馅。我们夫人也只是一个柔弱可怜的女子,还没有冷血到谋杀亲夫,也能面不改色的地步。”
“好一个自欺欺人。”
沈若芙要是信她就有鬼了,冷笑道:“他这么做,怕是还有一个原因,为了东窗事发时,让苏妙莹不至于被定死罪吧。”
秦妈妈垂眸不语。
沈若芙叹息道:“可惜,这世上多的是比死更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