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都是火,树木、房屋,一切都在燃烧,通红、炽热,熊熊燃烧的火将帝星的一切点燃,甚至连湖泊和海洋也化作了岩浆。
仿佛整颗行星正在用自焚的方式,向着成为恒星转变。
在极度的干渴和灼痛中,阿多尼斯醒了过来。
大脑胀痛,像是生锈了的齿轮艰难运作,他盯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好几秒,才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发生了什么。
……是时文柏。
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时文柏?
他原本是在去往总部行星的路上。
因为“门”内新出现的外星势力正在帝国各处挑起骚乱,他出行时有公司的舰队护卫。这样的行程他最近这个月已经进行了几次,这次却遭遇了一支奇怪的舰队。
没有涂装、陌生的造型,奇怪的武器装备——那支舰队发射出的“炮弹”是蓝紫色的,不引起爆炸,只一击就让舰船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多尼斯所在的飞船也没能幸免。
被击中之后,飞船的仪表板显示各个部件都没有损坏,却没了仪器运转的声音。来源未知的外力拖着他们不断向前。
整艘飞船进入了异空间,大片的紫色云雾掩映下,星系在他们的四周快速掠过。船上的其他人都像是定格在被击中的那个时刻,直到他们“重回现实”,才纷纷七窍流血昏死过去。
飞船的仪表盘也亮起了各种颜色的报错。
阿多尼斯被未知的能量冲得头昏脑胀,却是整艘船内唯一还保持清醒的人,他勉力维持舰船的航行,最终不敌行星的引力,和飞船一起一头撞在了地表。
因为迫降弹射的装置坏了,向导的精神力也不能像哨兵一样干涉现实,阿多尼斯只能尝试自曝精神力缓解飞船撞向地面的速度。
再之后,就是他拖着受损严重的义肢,从残骸里走出来,遇到了时文柏。
他对着时文柏提起过“联公约的鬼把戏”,但他清楚联公约没有这样的本事。
琼没和他乘一艘舰船,他不确定对方是死是活,必须尽快联系……
嗓子隐隐作痛,阿多尼斯轻咳了下,牵动了腹部的伤口。
他皱眉想要起身,右手腕上传来阻力。
绷带在他的手腕上缠了几圈,另一头牢牢地捆在床头柱上,打了好几个结。
左腿空荡荡的,令人不安,阿多尼斯抬起左手就去够那几个绳结,印在手指上的齿痕印入眼帘。
好几排,层层叠叠压在一起,从食指和中指的指尖一直蔓延到指根,最深的地方是虎牙压出的小坑,皮下透着深粉,几乎破皮。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被反复啃咬吮吸的麻木感。
是时文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