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瓷能看到知鱼眸底藏了些讶异，似乎没料到她这么快就出来了。
视线其实只对上了一瞬，紧接着，江知鱼忽然移了视线，唇瓣微微抿，弧度向下。
钟瓷上前挽住了知鱼的手腕，侧头，以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辛苦了，接下来的交给我来说，还有，我也要说对不起。”
“你们想我出来，那想问我什么呢？”钟瓷接过话筒，定声问。
底下雅雀无声，许是被刚刚的状况吓到了，甚至没有人敢动一动。
“好吧，那我继续说了。”钟瓷轻笑几声，“还是那句话，做过的事我会承认，没做过的，就别往我身上泼脏水了，你们写稿子不累吗，写得还都是最后能被澄清的通告，不过我看你们之中有几个文采还不错的，考虑跳槽吗，我成立了个新工作室，现在很缺人，尤其缺给我写彩虹屁的。”
台下传来一两下笑声。
“我不能说从前的我有多好，那时候的我的确不懂事，很叛逆，我承认，”钟瓷顿了顿，再次笑起，“但用一句很俗气的话来说，我喝酒我逃课，但我还是个好女孩。”
钟瓷的目光对上屏幕，语气很真挚：“——咳，这不是让你们去学我啊，能当好孩子还是得当好孩子的，我也很想当个好孩子，不对，后来我也当了个好孩子，我有很认真的读书，我成绩不差的。”
“从前的我可能有点讨好型人格吧，我真的蛮怕别人不理我的，不过也很庆幸，幸好他们后来没有带我玩了，我没有继续走那条路，甚至无聊得只能学习了。”
记忆闸门像是忽然失了效，过往记忆不断涌入，钟瓷的声音里不自觉染了些哽咽，说不清这会儿的话她是为自己所说的，还是为原主所说的。
掌心被旁边的人轻轻摁了下，似是安抚。
钟瓷微微摇头，示意旁边的人不用担心，拿着话筒继续道：“很抱歉，过去的我还不够好，恳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让现在，乃至未来变得更好的我能站在你们面前。”
说罢，深深一个鞠躬。
底下静了许久，不知是谁先拍起了掌，而后拍掌声越来越响，直至雷鸣。
新闻发布会就这么结束了。
来到后台后策划部的同事立刻迎了上来，说是发布会十分成功，直播数据十分好看，而且发布会到了后期，团队还没来得及做数据，那些与洗白有关的词条自发上了热搜。
周侧不自觉被公司同事围着了，很多都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可能以前工作接触过。
各种各样客套话应完，钟瓷忽然发现江知鱼不见人了。
下意识出了后台，走到长廊四处看，没见到江知鱼，倒是见到了一脸阴戾的宋于震。
“钟瓷！”男人大跨步走来，额间青筋若隐若现。
隐隐察觉到男人身上带着些暴力的气息，钟瓷想都没想掉头就走。
拐角口处正好碰到了从厕所出来的江知鱼，女人面上还带了些水意，似乎刚刚洗了脸。
手腕被拽住，钟瓷听到女人问：“你干嘛？”
“薇总哥哥来找我了，我怕他打我，我们赶紧走走走……”钟瓷下意识拽住江知鱼大跨步往前走，却反被对方拉住了，拉着她走向宋于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