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希平瞪着他,瞪了一会儿,忽然举枪向他的头。
“砰!”
一声枪响过后,阎希平放下了手。
“干爹。”阎廷芳的神情始终未变,漆黑的双眼沉静如深潭。
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接着是卫兵的声音:“大帅?怎么了?”
阎廷芳一扭头:“没事!”
门外瞬间安静。
阎希平笑道:“现在‘总司令’是你了;督军府的‘大帅’也是你了。”
“干爹,不——”
不想听他讲话,阎希平抬手制止了他。把握着的枪随手往床上一摆,阎希平扭正了身体,向后靠在了软绵绵的枕头上:
“我拿你没办法。”
他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不是要喂我喝粥吗?快点喂吧,喂完我要睡了……这次你别再闹我睡觉。”
刚才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阎廷芳的眼睛。
这个逆子,这个天字第一号大叛徒,在他举枪开枪的整个过程中,眼里都没有一丁点惧怕,他想阎廷芳要么就是拿准了自己不忍杀他,要么就是真的不怕死在自己手下。
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个人不怕被他杀,好像是很爱他、爱到愿意把命献到他手里,可又欺犯他的尊严,强迫他做那种不伦之事……阎希平心里的烦和恨都是真的,无可奈何和想不明白也都是真的。
总之有一点是事实:他给予的死亡惩罚不了这个叛逆。
阎希平决定换新方法。新方法是什么,他还不能确定。但总归不是用惩罚自己来惩罚叛逆,这么傻的事情他绝不会做。
现在他饿了,就要吃东西;叛逆愿意喂他,他就让对方喂。吃饱了好入睡,睡醒再想怎么处置逆贼。
被喂了一碗软糯香滑的银耳粥,阎希平满足地躺在床上,阎廷芳抱着他的脚,拿自己年轻火热的肉体帮他暖脚,他也没有浪费力气去踢去挣扎,很快再次入了睡。这夜他没再被骚扰,酣眠到了天亮。
阎廷芳以为,昨晚的一场强迫事件,这就算是过去了。
他当然不敢再气干爹,只是日日看着干爹,却又不能吃掉干爹,这样的日子未免太难熬。于是,没过多久,他就把之前给干爹用过的药方子又找了出来。
这副方子对身体绝没有损害,是用来养肝明目的古方。然而,他取的并不是这方子明目之用,他是为了这方子能安神助眠。
他骗干爹说这是普通的补药,让厨房每晚在干爹睡前按这方子煎一碗药,由他端了送到干爹卧室,一勺勺喂给干爹喝下。
此后,阎廷芳很是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不在床上的时候,他是完全愿意当个孝子把阎希平顶在头上供养起来的,两人自然不会闹矛盾,眼看着阎希平日复一日地态度软化,这两天居然肯偶尔施舍给他一个笑容了,阎廷芳心中暗喜不已;而到了床上,阎希平酣睡得沉沉的,根本不晓得自己是怎样地摆弄了他,吻遍尝遍了他的身体,自然也就不存在闹矛盾的可能。即使因为一方的沉睡,每晚都没法做到最后,可他仅仅是边轻轻含着干爹的唇瓣,边自我纾解着,就已经感到了无比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