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栀意双手冻得通红将斗篷送去时,沈静姝硬说斗篷没有洗干净。那母女俩就那样睁着眼睛说瞎话,让沈栀意洗了无数次,还是说不干净。
沈栀意冻得受不了,为自己争辩了两句后,更是被罚跪祠堂一天一夜。出来之后的一个月,被罚每日都去池塘边,凿冰取水洗衣裙。
寒冬腊月的日子里,不过八岁的沈栀意一边哭着一边洗,双手冻得失去知觉,发着高热也不能停止受罚。
她的双手现在依旧满是冻疮的旧痕,天气回暖之时,就会发痒,阴雨天气有时候还会指关节疼痛。
清风有些读不下去,将信纸放回桌上。
“谁叫他们从前欺负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当然要欺负回来。”
谢砚辰脑海里响起沈栀意干净清脆的声音。
他从清风手中接过册子,快速地翻看信纸,里面密密麻麻记载的都是这十年来,沈栀意在沈府过得如何艰难。刘氏母女如何处处针对,刁难。
在看到每日针刺之刑,乱棍暴打这些词时,谢砚辰脸色阴沉得可怕,一抬手,直接劈裂了手边的砚台。
清风吓得呼吸都停了几拍。
清风:菩萨呀,佛祖呀!
我家二爷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我刚才说了沈大小姐,他会不会抬手劈我呀!
星辰:哼,傻帽,现在知道怕了,劈死你都活该!
两人在这里眉来眼去,谢砚辰默默看着册子,又劈裂了座椅的梨花木扶手。
*
沈府
芝兰院
沈栀意的闺房
很轻的一声,窗户被推开,一道身影飞快进入房间。
谢砚辰借着月光小心翼翼走到床边,纱帐半垂,月色从纱帐流到床榻,如一汪清泉浸染了沈栀意披散在枕上的青丝。
她侧卧着,柳眉微蹙,睡得似乎不算安稳。长睫偶有颤动,唇含浅愁。